基于夹脊穴配穴法电针治疗退行性腰椎椎管狭窄症UBE术后残余痛的研究进展
摘要
关键词
针刺;夹脊穴;腰椎椎管狭窄症;UBE;术后残余痛
正文
1临床资料
腰椎管狭窄症(LSS)是一种由退行性改变导致的椎管、侧隐窝及神经根管等结构狭窄,继而引发神经组织受压和微循环障碍的病理状态,其典型临床表现包括神经源性间歇性跛行、下肢神经根性疼痛以及可能伴随的腰部疼痛症状[1]。对于存在严重椎管狭窄、保守治疗无效、症状进行性加重伴显著神经功能损害或合并进展性滑脱/侧凸的患者[2],手术干预成为必要选择。在诸多手术方式中,减压融合术仍占据主导地位,其中单侧双通道脊柱内镜技术(UBE)因其微创特性展现出独特优势:手术创伤小、术中出血量少,最大限度保留椎旁肌群完整性,从而维护脊柱后方结构的稳定性并促进术后康复[3]。值得注意的是,约40%的患者对手术疗效表示不满[5],这可能与术后疼痛管理不善导致早期功能锻炼受限,患者被迫长期卧床继而引发全身机能衰退密切相关。[4-5]
针刺疗法兼具操作简便、安全性高、疗效显著且经济实惠等临床优势,在痹症类疾病尤其是颈肩腰腿痛的治疗中展现出卓越的临床价值。该疗法通过点线面三维立体松解机制,能够有效阻断病理进程,重建人体力学与代谢双重平衡系统。具体而言,针对腰椎管狭窄术后残余痛的治疗,针灸作为腰椎术后残余痛的辅助治疗手段,其核心价值在于安全、有效地缓解疼痛、改善功能、减少药物依赖,尤其适合软组织源性、轻中度神经性残余痛患者。[7-8]
夹脊穴属于经外奇穴,位于脊柱后正中线旁开0.5寸,穴位下对应腰椎关节突关节,底下解剖分布有浅层的斜方肌、背阔肌、菱形肌;中间层面的上下锯肌;深层次的骶棘肌和横突棘突间的短肌。深刺夹脊穴可刺激其下的脊神经后支及伴行的动静脉,松解粘连,解除机械压迫,促进炎症吸收,使疼痛缓解或消除。夹脊穴的内外分别与督脉、膀胱经相邻,短刺夹脊穴可疏通督脉和膀胱经的气血,具有舒筋通络、调和气血的功效。针刺夹脊穴通过“靶向调节神经-循环-肌肉”三重机制,在腰椎椎管狭窄症术后残余痛缓解、功能恢复及预防粘连方面具有独特优势,是术后综合康复方案的重要组成部分[9-11]
2国内外研究情况介绍
2.1腰椎椎管狭窄症UBE术后残余痛的原因分析
现有研究证实,UBE术后残余痛的病因学可归纳为三个主要方面:手术创伤释放的炎性物质对神经根的化学性刺激[11];脊柱生物力学改变导致的机械性刺激;以及椎间隙高度变化引发的椎间孔狭窄性压迫。手术操作本身造成的肌肉、筋膜等软组织损伤可诱发局部炎症反应,这是腰椎术后综合征的重要诱因。[12]术后神经根在解除压迫后可能出现反常性炎症反应,进而导致下肢反射痛。硬膜外瘢痕组织的纤维化改变可造成神经根粘连,通过机械性压迫和血供障碍双重机制引发下肢神经症状。从生物力学角度分析,椎管减压及内固定手术可能打破腰椎原有的力学平衡:正常情况下前柱与后柱负荷分布均衡的状态被破坏,术后后柱负荷增加可能导致小关节退行性改变,包括关节突增生和软组织肿胀,长期可继发椎管及侧隐窝狭窄。腰椎管狭窄患者的腰骶疼痛与炎症介质释放密切相关,UBE术中纤维组织清除可能诱发椎管内无菌性炎症。[13-15]。
2.3针刺疗法治疗残余痛机制
2.3.1促进神经根修复与抑制粘连:针对神经源性残余痛
腰椎椎管狭窄症术中常需松解受压神经根(如神经根在侧隐窝、椎间孔的卡压),术后残余痛的重要原因之一是神经根慢性损伤(轴突病变)或粘连(与瘢痕组织粘连导致机械刺激)。针刺通过以下途径干预[16]:上调神经营养因子表达:针刺腰臀部穴位(如环跳、秩边、委中)可激活局部神经末梢,促进脊髓及神经根周围组织释放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神经生长因子,这些因子能促进受损轴突再生、改善神经髓鞘修复,减少神经传导障碍(如传导速度减慢、感觉异常)。[17]
2.3.2抑制硬膜外纤维化:针对椎管容积再狭窄风险
腰椎椎管狭窄症术后(尤其是减压术),硬膜外纤维化(瘢痕组织填充减压区域)是导致椎管容积再次缩小、压迫硬膜囊或神经根的常见原因,也是残余痛的重要诱因。针灸的作用机制:调控成纤维细胞活性:针刺局部穴位(如肾俞、大肠俞)可通过神经-体液调节抑制硬膜外成纤维细胞的增殖与迁移,减少其分泌细胞外基质(如透明质酸、纤维连接蛋白),从而降低纤维化程度;调节炎症微环境:纤维化与局部慢性炎症密切相关(如巨噬细胞持续浸润释放炎症因子)。[18]
2.3.3抗炎与免疫调节:针对局部炎症残留
术后残余痛常伴随局部软组织(如手术节段肌肉、筋膜)的慢性无菌性炎症,表现为炎症因子(如前列腺素E2(PGE2)、IL-1β)持续高表达,刺激神经末梢产生痛觉。针灸的作用机制:抑制炎症因子释放:针刺穴位可激活迷走神经-肾上腺轴,促进抗炎物质(如糖皮质激素、脂联素)分泌,同时抑制外周组织中核因子,降低炎症因子等水平。调节免疫细胞功能:减少局部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浸润,降低炎症反应的持续强度,尤其对术后6个月内的亚急性炎症期效果显著。[19]
2.3.4改善肌肉功能与生物力学失衡
腰椎椎管狭窄症患者术前常因疼痛存在腰部肌肉萎缩(如竖脊肌、多裂肌)及功能障碍,术后疼痛虽缓解,但肌肉力量与协调性恢复滞后,导致腰椎稳定性下降,形成“力学失衡-疼痛”循环。针灸的作用机制:激活肌肉本体感觉通路:针刺腰背部肌筋膜触发点(如L3-L5椎旁肌)可改善肌肉的敏感性,增强中枢对肌肉张力的调控,促进肌肉收缩协调性恢复。
2.3.5调节中枢敏化与神经重塑:针对慢性痛的中枢机制
长期残余痛(超过3个月)可导致中枢敏化--脊髓背角、丘脑、大脑皮层疼痛中枢的神经元兴奋性升高,表现为痛觉过敏(如轻微触碰引发剧痛)或痛觉超敏(非痛刺激引发疼痛)。针灸的作用机制:抑制脊髓背角过度兴奋:针刺远端穴位(如足三里、阳陵泉)可激活脊髓上位中枢(如延髓头端腹内侧区,RVM)的下行抑制系统,释放5-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等,抑制脊髓背角WDR(广动力范围)神经元的过度放电,降低疼痛相关脑区(如岛叶、前扣带回)的激活程度。[20]
2.4夹脊穴
夹脊穴属于经外奇穴,位于脊柱后正中线旁开0.5寸,穴位下对应腰椎关节突关节。夹脊穴旁通督脉的同时还能够与足太阳膀胱经的经气相通,依靠足太阳膀胱经和督脉,借助气街之经气的共同通路,起到了其他腧穴所无法实现的枢纽穴调理作用。位于足太阳膀胱经和督脉之间的夹脊穴,对其进行针刺时能够对两经的经气进行沟通和调节,使得机体的气血更加流通,阴阳调和。因此,对夹脊穴进行针刺时,可使得多经气血得以贯通,从而使得气血直达病所,消肿散结,快速缓解腰部疼痛。2、除了传统经络理论证实了夹脊穴对腰椎间盘突出症患者的有效性,现代医学理论也指出,夹脊穴与神经根之间相距最近,对腰椎间盘突出部位同侧的腰部夹脊穴进行针刺,可以使得相应节段的腰脊神经和周围血管得到直接的刺激,从而使之产生应激反应,既能够使得局部的组织营养和微循环得到改善,使得局部炎症渗出物得以快速吸收,帮助修复纤维环;同时还能够使得夹脊局部的肌纤维推动髓核使其回纳,进而缓解腰椎间盘突出症的相关临床症状。由上述分析可知,对腰部夹脊穴进行针刺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属于经络理论中的调和阴阳、疏通经络、气至有效和气至病所的范畴。[28]
2.5针刺夹脊穴治疗术后残余痛机制
腰椎椎管狭窄症术后残余症状(如腰腿痛、麻木、活动受限)的病理基础包括:局部软组织粘连、脊神经周围炎症、肌肉痉挛、血液循环障碍等。腰椎椎管狭窄症术后残余痛常与术中神经根牵拉、局部瘢痕粘连、椎间孔周围炎症刺激相关,夹脊穴的针刺可直接作用于病变靶点附近。而夹脊穴区周围有腰动脉分支、脊神经后支及交感神经纤维分布,针刺可通过刺激局部神经末梢和血管,调节局部微环境。[21]
3结语
基于临床观察发现,腰椎椎管狭窄症患者在接受单侧双通道内镜手术后常出现残余疼痛症状,而中医保守疗法对此类症状具有显著疗效。本研究立足于针刺疗法在该病症治疗中的独特优势,通过系统评估夹脊穴配穴法针刺联合UBE治疗方案对腰椎椎管狭窄症的临床效果,以期探索中西医结合理念在骨科疾病治疗中的创新应用路径。
参考文献
[1]李建垒,曹向阳,宋永伟,等.老年腰椎管狭窄症的治疗研究进展[J].中医临床研究,2021,13(01):142-145.
[2]宋娟;吴毅文;.腰椎管狭窄症的非手术治疗——89例临床疗效观察[J].颈腰痛杂志,2015(01):41-44.
[3]夏炳江,肖鲁伟.脊髓慢性压迫减压后缺血再灌注损伤研究进展[J].中华中医药学刊,2017,35(4):998-1001.
[4]柳百智.浅论“宣蛰人的理论,朱汉章的刀”—对《“宣蛰人的理论,朱汉章的刀”所谓虚假宣传的剖析》一文观点的再认识[J].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12,10(16):64-67.
[5]季伟.非手术疗法治疗腰椎管狭窄研究进展[J].颈腰痛杂志,2013,34(01):72-75.
[6]陈晓君,连爱谦,张伟,等.射频消融联合小针刀治疗极外侧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效果观察[J].中国骨与关节损伤杂志,2018,33(05):499-500.
[7]张加芳,钟继平,聂达荣。电针+透药疗法治疗腰椎术后神经痛的临床研究[J].豆丁网,2023(12):1-7.
[8]高金亮;孙刚;刘新宇;.腰椎管狭窄症的解剖学基础与病理机制研究[J].医学综述,2007(04):49-51.
[9]赵某某,李某某,王某某。电针夹脊穴调控脊髓损伤后炎症反应的作用机制研究[J].中医正骨,2020,32(5):1-5.
[10]王付涛,张振燕,李占标。经腰部夹脊穴针刀椎管内松解术治疗经皮内镜下腰椎间盘摘除术后残余疼痛的临床观察[J].豆丁网,2023(6):1-8.
[11]林振,彭柏华,郑力恒,等.单侧双通道内镜技术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的早期临床疗效[J].中国脊柱脊髓杂志,2022,32(7):668-672.DOI:10.3969/j.issn.1004-406X.2022.07.13.
[12]张明赳,魏玉锋.大通道全内镜下单侧入路双侧椎管减压治疗退变性腰椎管狭窄症[J].临床骨科杂志,2023,26(3):314-317.
[13]邢朝辉,张瑜,常煜昂,等.腰椎间盘突出症患者术后复发的危险因素分析[J].中国骨与关节杂志,2019,8(09):693-698.
[14]殷杰,乔林,封慧玲,等.经椎间孔脊柱内窥镜系统治疗腰椎椎管狭窄症术后早期效果不良的影响因素[J].脊柱外科杂志,2024,22(03):182-188.
[15]郭超,牛东阳,刘佳,等.经皮内镜下腰椎间盘摘除术治疗伴腰椎管狭窄的单节段腰椎间盘突症术后复发的影响因素[J].中国脊柱脊髓杂志,2021,31(7):619-625.
[16]王宇等。电针干预腰椎管狭窄症术后神经根粘连的实验研究[J].中国针灸,2020,40(5):523-528.
[17]张俐等。温针灸对腰椎管狭窄症术后硬膜外纤维化的影响及机制探讨[J].中国骨伤,2021,34(2):145-150.
[18]陈光等。针刺对腰椎管狭窄症术后残余痛患者炎症因子的影响[J].上海针灸杂志,2018,37(8):875-878.
[19]刘军等。针灸结合核心肌群训练对腰椎管狭窄症术后腰肌功能的影响[J].中国康复医学杂志,2022,37(3):324-328.
[20]赵峰等。针灸对腰椎术后慢性残余痛患者中枢敏化的影响[J].中华物理医学与康复杂志,2021,43(6):511-515.
[21]黄金忠,谢远见。针刺夹脊穴及按摩治疗腰椎椎管狭窄症84例[J].中国民间疗法,2004(7):38.
*通讯作者:修忠标
...